“还不是王家那婆娘,她今天早上进山采药的时候,一不小心从山上滚下来了。”孔大胆喘着粗气,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老黄说了一遍。
老黄听到这,抓起诊所里的医疗箱就跟着孔大胆朝王家跑去。
“她伤得重不重?”在路上,老黄紧张询问着王家婆娘的伤势。
因为孔大胆嘴里所说的王家婆娘今年都快六十岁了,这么大年纪的人从山上摔下来,不死也已经是万幸了。
“情况有些不乐观啊!”孔大胆说到这,一脸担心道:“虽然她摔下来的时候被几颗杂木给拦住了,可右腿受伤严重,现在人都已经昏过去去了。”
“那我们赶紧走吧!”听到这,老黄心里一紧,脚下忍不住加快了脚步。
因为留在家里的老人闲不住,所以都喜欢到周围山上挖取野生药材,然后卖给药贩子,换取一些盐巴钱。
这几天本来就已经下雨,山高路滑,她却还要上山,这不出事才怪。
村子本来也不大,不过就是几百米而已。
所以,当他们赶到王家的时候,王家门口聚集了不少人。
“你们没事堵在门口干什么?”看见门口被堵,孔大胆脸色有些难看,忍不住吼了起来。
孔大胆作为村里的村长,在村里多少有些威严和气势。
再加上大家看到他身后提着药箱,一脸着急的老黄,纷纷迈动脚步,自动给两人让出一条路,露出受伤的病人来。
“黄叔,你给我婆婆看看,她还有没有救啊!”老黄刚踏进院子,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立马冲过来给老黄跪下了。
她,就是王家的儿媳张翠芬。
张翠芬虽然穿着一身普通花布衣服,头发凌乱,可是老黄还是从她精致的五官发现,眼前的这个张翠芬是一个美女。
在她旁边的木板上,躺着一位六十来岁的年迈妇女。
她就是王家婆娘,钱氏。
俗话说岁月催人老,这钱氏以前也是一个美人胚子。
在老黄很小的时候,她就已经嫁到了这个村子。
可她年轻的时候丈夫死得早,因为担心改嫁之后儿子没人照顾,所以就留下王家照顾儿子。
只是她没有想到,自己含辛茹苦好不容易把儿子抚养长大,结果儿子王兵却在外出打工的时,从房顶坠落去世了。
只留下一个刚满月的儿子和新婚一年多妻子。
于是她当年发生的不幸生活,又落到儿媳张翠芬的身上。
“你,你这是做什么,赶紧起来!”张翠芬的突然下跪,顿时把老黄吓了一大跳,赶忙上前把她搀扶起来:“你放心好了,我会尽力的,毕竟按照辈分我也要叫她一声老婶子呢!”
因为王钱氏现在已经陷入昏迷,不省人事,所以张翠芬心里已经慌了神,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才好。
而老黄的出现,让她心里燃起了一丝希望,毕竟老黄虽然已经退休了,可是医术在这周围十里八乡却是没得说的。
“皮肤真心细腻啊!”老黄虽然嘴里说得正气凛然,可刚才搀扶张翠芬起来的时候,他却发现张翠芬手臂上的肌肤细腻,触感十足。
心神慌乱的张翠芬自然不知道,老黄这时心里的根本不是救人,而是其他东西。
老黄来到王钱氏身边,望着躺在木板上的王钱氏,顿时忍不住眉头一皱,情况有些不容乐观啊!
只见铺着被褥的门板上的王钱氏,脸色苍白,右腿一道血红刺眼的伤口展现在他面前。
老黄望着这道血淋淋伤口,脸上忍不住深呼了一口气,上前抓着她的右手手腕,凝神诊断起来。
现场所有人看见老黄如此动作,纷纷屏气凝神望着他。
几分钟之后,在所有的人注视下,老黄放开握住王钱氏的手,紧张的眉宇间缓缓舒展开来。
“翠芬啊,你放心好了,老婶子只是受伤晕过去了,暂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。”
“真的?”张翠芬听见老黄的话,神情一阵激动。
“嗯!”老黄一本正经回答道。
这时候听见守在院子外面的乡民们听见这话,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。
毕竟这老王家也太惨了,上两代男人都早死,现在家里孤儿寡母的日子本来就难过。
这要是王钱氏在一命呼呜,这家庭重担可就要落到张翠芬身上了。
不过片刻之后,老黄却语气迟疑,指着王钱氏受伤腿道:“不过老婶子虽然捡回了这条命,可是她这腿恐怕要废掉了。”
老黄刚才仔细检查,发现王钱氏受伤的右腿,情况十分严重,半截青竹从右腿中间穿过,看上去十分的吓人,让人心里感到毛毛的。
“那,那现在怎么办?”老黄一番解释,让旁边张翠芬脸色为之一变,忍不住开口道:“黄叔,我娘的腿,真保不住了吗?”
老黄沉吟想了想,摇摇头叹息道:“现在还不好说,我只能说尽人事,听天命了,要是送到县城或许还有机会,不过咱们村子在山里,距离县城少说也要四五十公里,她恐怕还没进医院就要失血过多而死。”
这不是老黄危言耸听,而是镇子到县城的公路惨不忍睹。